男女主角分别是松阴轩麻杆儿的女频言情小说《结局+番外在诡异世界当黑中介松阴轩麻杆儿》,由网络作家“柠檬酸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早先我在松阴轩的时候,曾经中了刘家村厉鬼的咒术,就在我手腕关节的位置上,有一个黑点儿,麻杆儿说黑点会慢慢变成一条线,顺着我的胳膊往上走,等到黑线到了心脏位置的时候,我这条命就交代了。我顺手把胳膊递过去,麻杆儿也是翻自己带来的包袱,边翻边念叨:“为了找这个克制诅咒的东西,我差点儿把老巫头家给拆了,回头要是见了他,你可得记得帮我多说几句好话...”老巫头是苗疆巫蛊那一道的,只是没有人知道他究竟练得什么蛊,平时脾气也古怪,算是我一个不错的街坊长辈了,他跟我关系很好,也不知道麻杆儿是怎么得罪他了。麻杆儿一手抓着我得胳膊,一手拿着一个纸包,刚要下手的时候,麻杆儿就是一愣。“嗯?”“兴歌儿,是这个手吗,你给错了吧?”“这...诅咒没了。”麻杆儿...
《结局+番外在诡异世界当黑中介松阴轩麻杆儿》精彩片段
早先我在松阴轩的时候,曾经中了刘家村厉鬼的咒术,就在我手腕关节的位置上,有一个黑点儿,麻杆儿说黑点会慢慢变成一条线,顺着我的胳膊往上走,等到黑线到了心脏位置的时候,我这条命就交代了。
我顺手把胳膊递过去,麻杆儿也是翻自己带来的包袱,边翻边念叨:“为了找这个克制诅咒的东西,我差点儿把老巫头家给拆了,回头要是见了他,你可得记得帮我多说几句好话...”
老巫头是苗疆巫蛊那一道的,只是没有人知道他究竟练得什么蛊,平时脾气也古怪,算是我一个不错的街坊长辈了,他跟我关系很好,也不知道麻杆儿是怎么得罪他了。
麻杆儿一手抓着我得胳膊,一手拿着一个纸包,刚要下手的时候,麻杆儿就是一愣。
“嗯?”
“兴歌儿,是这个手吗,你给错了吧?”
“这...诅咒没了。”
麻杆儿一共说了三句话,这三句话是三个情绪,惊讶、疑惑、陈述事实!
我赶紧把手拽回来,翻过来调过去的看,别说诅咒还真是看不见了。
这一下我也懵圈了。
麻杆儿拆了一包烟,取出一根儿来直接掏空了烟丝,然后像大烟似的,裹上了他为我弄来的蛊虫粉末,最后再把烟丝装回去,这样一根改造过得烟卷直接就扔到了我手里。
随后麻杆儿自己点上一根,一块儿发懵。
要说起我和麻杆儿,实在是不好形容,当年我们家老爷子牵着他的手,就直接把人领到我面前了。
说句不太客气的话,这要不是因为麻杆儿是个男的,而且也十七八了,我怎么回忆那个画面,都感觉是我们家老爷子给我带回来一个童养媳似的。
我清清楚楚记着,我们家老爷子当年就指着我的脸告诉麻杆儿:“从此以后这个人就是你的命,他要死了...你就跟着一块儿死,他要有点什么事情,你得死在他前面。”
那个时候我也是差不多大的岁数,听见老爷子这么讲话,打心眼儿里面不舒服,我还是头一回见他那么不近人情。
可是这话说出口,麻杆儿点头就认了,刚开始那段时间还总用少主的称呼喊我。
也就是后来我们两个招猫递狗,一块儿玩熟了,我逼着他跟我喝了结义酒,他才把我当做兄弟。
可是这么多年了,我也没从他嘴里打听出来,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,他心甘情愿给我干这个保镖的活计,到底什么时候算个完。
不过我们哥俩儿的默契和感情,这么多年早培养的坚如磐石了。
我们哥俩儿抽口闷烟,麻杆儿忽然问我:“你能再说一遍,你到刘家村之后的事情吗?”
哪怕什么了,说一万遍也行啊,这次我就说的特别细致,连自己解几回手我都说明白了。
麻杆儿重重嘬了一口,把烟头掐灭了问我:“你就一直没有发现,自己身上的诅咒,究竟是什么时候消失的?”
我连连摇头:“这个我真顾不上,你也听出来了,打我在郝义家住下,我唯一关心的事情,就是我请来的师傅们还活着没有,他们是不是安全。”
麻杆儿长在蒋家,懂我们家的规矩,在这个问题上也不多做纠结。
紧跟着他再问:“这两口子的确有问题,你再说一遍的过程,我理了一下,至少有三个疑点。”
我这会儿就感觉自己的脑子都炸了,老巫头那儿弄来的蛊虫可真是好消受难克化。
我和麻杆儿都不敢赌究竟诅咒是根除了,还是暂时消失了。
所以这根烟是以防万一用的,抽下去就有效果了,反正我抽完了之后,就感觉脑子晕晕乎乎的,三魂七魄要破体而出。
“先别说疑点,你给我抽的什么玩意儿,离魂蛊啊?”
麻杆儿倒是不觉得有什么,当即说道:“既然诅咒隔着那么远都能起作用,我初步判断当然是针对灵魂的诅咒了,用离魂蛊做个假象,你身上的诅咒说不定会因为魂魄离开身体就自动消散了呢。”
“你大爷的,这玩意儿用了之后太折腾人了...”
我稍微适应了一下这种飘飘然的状态,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和灵魂已经是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东西了。
等我静下来之后,这才开口说道:“郝义夫妇第一个破绽,就在前后不一致上。”
郝义刚听到刘家村时候的反应,和他后续闯荡刘家村,包括他媳妇回来之后说的话,都是对不上的,简直就是矛盾的融合体。
一个听到刘家村名字就被吓的瑟瑟发抖的人,怎么可能变得那么勇敢,总不能说是因为钱吧?
反正我不信!
“其次郝义抽的那根烟...太慢了!”
经常跟阴行中人打交道,我对这个细节的观察可以说是很在意了,当时我抽了五根烟,郝义那一根都没抽完。
或许这在旁人眼中不算什么,但是我知道,我心慌意乱猛抽五根烟合下来的时间,正好是一根烟自然燃烧的时间。
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呢...
只有鬼抽烟是靠闻,而不是抽!
香火、贡品都是一个概念,鬼受用东西,一般都是靠闻,凡是被鬼闻过的东西,就一个特点,没味儿...
“最后就是郝义这一身野先生的手段,有点儿太特么的野了,我就没见过这样的野先生!”
郝义屈指可数的几次辟邪,头一回扔黑驴蹄子,二一回钟馗画像拍鬼,三一回刘家村口石敢当...
不是说这些东西不对劲,是郝义使用的方法不太对,扔黑驴蹄子都还说得过去,可是钟馗画像拍鬼就能把鬼拍死,我是没见过这类手段,就算有人用钟馗画像对付鬼魂,那也是祭出去之后克制对方,没有一张画像就弄死鬼魂的先例,哪怕是刚转化而来的鬼也不行。
至于石敢当...那玩意儿要是没有对应的恭请手段或者一系列的流程,就这么愣扔,那跟街边儿捡一块石头没有半点区别!
我忍着这种灵魂和肉体的撕裂感把话说完了。
麻杆儿满意地点了点头:“嗯...你既然都知道了,你怎么按兵不动呢?”
我要是说书的呀...郝义这一脚踹下去,什么妖精都能说出来,可惜我是个中介,看见也就是眼前那一幅画面。
郝义一脚踹开了大门,绕开影壁墙,噔噔噔几步就到了刘三槐家的院子里。
我乍着胆子喊了一声:“郝义!”
这个...犯忌讳!
要说响晴白日,刘家村也是个正常的村子,那就没什么事情了,顶多喊一声出去,家里没有人就没有人答应呗。
可是沾了鬼就不一样,尤其夜半三更的,到了闹鬼的地方还这么瞎喊,容易把真鬼给招来。
我这样冒失实在是懵住了,因为郝义进去之后,就干脆儿没声了,不光是没有说话的声音,他连的人的动静都没有了。
别看隔着院墙,但是最起码这地方就我们两个人,我注意力高度集中,总能听见院里的人是不是喘气吧?
偏偏郝义进去之后,我就听不见了,这也就不管鬼不鬼了,先喊一嗓子闹闹动静,郝义要是没折在里头,最起码一会儿我能瞧见两个他...
这等了半晌都没有动静,干脆我就心一横,闷头往刘三槐家里面走,一进了院子,郝义从东厢房里面走出来了。
我看都没看,黑驴蹄子直接就扔过去了。
郝义伸手一抄把黑驴蹄子接住了:“你有病啊,这东西给你是让你扔鬼的,你冲我扔什么?”
我说:“废话,你进来连个动静儿都没有,谁知道你在里面什么情况。”
郝义无奈道:“我要是出事儿,准儿能给你报信,你慌什么呀,刚才你叫我名字了是不是?”
我点点头,脸都黑了。
我也看过不少小说,其中就有这个老出状况的小二货主角,无形中我好像跟他们同样的事情,太二了...
谁知道郝义没把这个当回事儿,反倒是拉着我要进东厢房,他嘴上还说道:“跟我进去,屋里没事儿,一会儿外面得热闹热闹。”
我心里咯噔一声,这未知的恐惧多少有点儿搞心态了。
“怎么个意思...”
郝义还没有回答我,院子外面就已经有声音回答我了。
“郝义!”
我身上顿时激灵灵打一个冷战,这不是我在说话吗?
紧跟着西厢房走出来一个人...郝义!
“在这儿呢!”
万幸我有阴阳眼,看得那叫一个清楚,院里的郝义身上阴气极重,摆明了就是一个鬼!
外面喊得那个也进来了,正是我的样子,同样阴气极重,也是一个鬼。
我看看郝义压低了声音问他:“这是个什么鬼?”
郝义偷摸笑了笑问我:“现在知道刘家村有多危险了吧?”
我皱着眉头问道:“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
郝义回道:“我就是个拾荒的人...你也别问了,答应了你的事情,我给你想办法做到了,这里的一切都有我,你只要相信我,别的就都不用管了。”
这功夫院里的郝义和我已经接上头了,两个鬼的脸上笑容是一般无二,都是阴仄仄的笑容。
说起来可太有意思了,明明两个鬼身上的阴气都已经浓的化不开了,偏偏它们好像感觉不到一样,转着眼珠儿就等着收拾对方呢。
‘我’先开口,说那话都是一样的:“你进来连个动静都没有,我在外面吓得待不住了,你什么情况?”
‘郝义’笑了笑:“没事儿,不是找朋友么,我进来各屋看了看,你朋友就没在,是不是他们去别的地方了?”
‘我’点点头:“有可能,你说他们会不会...”
我心说这两玩意儿学我学得挺像啊,不光知道我为什么来,接下来的瞎话儿都编出来了。
郝义一推我的肩膀:“留神,打起来你就跟在我身后,什么都别管!”
‘郝义’盯死了‘我’:“会不会什么呀?”
‘我’伸手一指正房:“在那儿!”
‘郝义’一回头,‘我’就把刀抻出来了,一刀刺向了‘郝义’的后心,‘郝义’也不白给,听见脑袋后面恶风不善,一拧身子举胳膊就挡,噗噗噗扎了三刀下去,这胳膊三刀六洞!
第四刀直接奔心口去,噗的一声末柄而入,再一脚直接踢躺下,死鬼倒地!
郝义一推门儿就出去了,张嘴就喊:“诶,你把鬼杀了!”
‘我’一下就愣住了,好半天才说出口一句整话:“不是你啊?”
郝义没给它机会,大手一养,手里面拿着一张钟馗的画像,照脑袋就打下去了。
就听诶唷一声,‘我’当场化作一团黑烟,钟馗画像跟着就烧起了。
郝义在院子里面就喊:“愣着干什么,走!”
我一脑袋撞出门去,跟在郝义屁股后面就跑,边跑边说:“看不出来,你还有这个本事?”
“不会这个,谁敢到刘家村混饭吃...”
就在我跟着郝义玩命儿跑的这个当口,不知道怎么回事儿,我就听着身背后有人喊我的名字。
“蒋兴歌!”
“蒋公子!”
“快回来!”
这都不用郝义提醒我,我自己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,之前我叫过郝义的名字,那个是忌讳,现在这个同样也是忌讳,可是这会儿我就学聪明了。
大晚上要是听见谁喊自己的名字,这可不敢回头,一回头吹了肩上的明灯不说,人家还能因为你回头了,直接上你的身!
跟着郝义我是一溜烟儿的就跑到了村口。
郝义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来,直接扔在村口,这才稍微舒了口气。
“石敢当?”
郝义笑了笑:“可以,你还有这个见识,为了替你找人我可亏大了,这东西本来不是这个时候用的。”
我上下打量着郝义,使了句我们蒋家的切口:“天下能人走四方,买卖不到水中央,泛舟野渡两边讲,一团和气聚中堂。”
别人怎么切我不知道,但是我们家传下就是这么讲的,道上朋友听了就知道,我是干这个二道买卖的。
郝义又笑了:“江湖切口?我不懂这个...”
我心说你不懂这个,手艺会得倒是不少,你也瞎么海呀?
郝义接着说道:“我知道怎么辟邪,是因为我跟神婆学过一点儿,你想的那种生存方式我不会。”
听了一场活春宫,又听了听人家两口子办完事儿以后聊什么,我悄么悄就摸回自己的屋子了。
我望着房梁,打死是睡不着了。
后来我跟旁人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,他们总问我,那会儿你都跟惊弓之鸟一样了,听见人家两口子对话,你就没觉得欣慰吗?
我总是摇摇头...
有什么好欣慰的,这听上去是感觉郝义是通情达理,有着一股子别样的精明,他那媳妇儿嫉恶如仇,泼辣的要命,两人都不能算坏人。
可是我心里清楚一件事情,人这心把什么揣进去,都不会少揣一个恶字儿!
男人女人办完了正事儿,的确是能说上几句心里话,可这两口子说出口的话,我总觉得的不合适,虽然说不上来那儿不对,可就觉得有鬼!
瞪眼天快放亮的时候,我实在坚持不下去,眼一闭就睡着了,赶等起来就是吃中午饭,还真跟昨天晚上说的一样。
郝陈氏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酒肉,大中午的我和郝义就喝上了...
...
这边儿太平无事,瞎么海他们算是炸了庙了。
自从知道我丢了以后,三个人满村儿找我,不光找我...还找那个被我带出去的小孩儿。
一直找到了晚上都不见人,瞎么海慌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,回了屋还来回走柳儿。
长青子道长一脸阴沉,手里抱着一个八卦盘,就在那儿卜算。
世上也没有了无痕迹的事情,除非没有发生过,不然一切都有迹可循,就看能耐大小了。
悟禅和尚也是难得耐不住脾气,一转眼儿看着瞎么海:“你能不能消停会儿,走来走去佛爷我都烦了!”
佛门宽广,有这个菩萨低眉,就允许有金刚怒目。
悟禅和尚其实脾气不是很好,别被他平时的表现给骗了,慈悲倒是真慈悲,可是入了阴行,天大的慈悲到了关键的时候,能留下三成就算不错了。
瞎么海也清楚这二位的脾气,当时停下脚步,哭丧着脸看着两人:“道爷、大师,您二位给拿个主意吧,我是没法儿了,蒋爷要是折在这儿,林爷一来就能刮了我,他要不杀我,回去我也得自己抹了自己的脖子。”
长青子道长收起八卦盘,拍了拍身边儿的炕席:“小夏,你过来坐下,事无巨细把你知道的情况全都说一遍,所有细节都不要放过,否则...我叫你生死两难!”
于是长青子道长和悟禅和尚就在瞎么海嘴里听到了这样一个故事:
一个月以前,我刚结束了一件小生意,准备回家歇上几天,钱花干净了,就去找蒋爷弄了两个小活,反正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呗,让我离开阴行我活不了,再深学也没师傅愿意教我。
说起来还挺巧的,就是回家的头天晚上,我在外面吃夜宵的时候,忽然间碰上一个以前的客户,当时是给人家做一个转运局,让他能够挣点儿小钱,没想到这家伙命是真好,我给他改了风水,没两年他就发达了,小钱挣成了大钱。
不敢说家财豪富,但是略具小康,也娶了媳妇儿,生了个挺可爱的小姑娘。
您想做我们这行,肯定是希望通过自己的手艺,帮着别人过得好一些,反正我是这个念头,只要不害人,顺手帮衬一下,这是我的阴德。
就因为这个,我和人家坐了一张桌子...
说起来不是很熟,改个风水局,弄快点儿就是一两天的事情,我没想到他能记我这么长时间,尤其他对我做得那些事儿念念不忘,在酒桌上就一直说。
我这人毛病也不好,一来二去喝多了,我嘴就大了,他一捧我,我一个没忍住就敞开了瞎说,把我有几个露脸的经历,包括我跟的那些师傅曾经多么厉害,都叫我吹出去了。
我说得高兴,他听得高兴,反正一顿饭下来,我心里那点儿虚荣全都满足了。
我是没想到因为吹牛的事情,让人把我盯上了,就是刘家村儿的刘三槐!
散了之后我就往家走呗,总感觉背后有人跟着我,我脑筋转得多快呀,当时找了个小巷子就猫进去了,刘三槐也跟着进来了。
我当时就现身了,几下给他撂倒之后我就问了:“朋友,跟了我一路,你打算干什么?”
刘三槐跪地下就哭,抱着我的大腿不撒手,口口声声喊大师救命。
我那会儿喝了酒,听他一喊就起了好奇心:“你出什么事情了,我为什么要救你?”
刘三槐哭着就说:“我是西北刘家村人,我们村里出了厉鬼杀人的事情,闹得我们满村上下活不了,实在没办法了,大伙儿就让我出来寻找高人给我化解这个事情,我刚才可听您说了,您是有大神通的人,所以我就想求您救命。”
行走江湖这种事情我也不是没有遇见过,但是我留了个心眼儿。
“你们那附近就没有阴阳先生吗,至于叫你从西北跑到燕京来?”
刘三槐带着哭腔说:“没办法,当地的先生请了无数,都说弄不住那个厉鬼,让我们往大城市走,都说大隐隐于世,越是繁华都市,越有修为高强的能人,我能遇见您,真是老天开眼了!”
刘三槐说到这儿,跪在地上就磕头,脑门都磕破了!
我看他实在是虔诚,就把他扶起来了,心里面对他这个事情也是想办不想办的,毕竟看他的穿着打扮,不像是能出得起钱的雇主,让我打白工我可不干,再说也乱了规矩。
我也没想到,刘三槐就跟有备而来一样,我稍微一提点,他就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个用油布包着的东西。
他说这就是刘家村能给出来的报酬。
我害怕这里面有问题,就让他打开油布给我看看,当时我就看到了给蒋爷瞧得那半本儿经,别的不认识,可是封皮上的落款我很熟悉,张师傅跟我说过无数次了,龙虎山劲松道长丢的那本经书上面,有他的道号签在上面!
看见这个我一下就动心了,您二位甚至同行都瞧不起我,这个我一清二楚,但是我心里面明白,凡教过我的师傅,那都是赏饭给我,我得报答他们,把命豁出去了,这经我也要拿到了!
事情多少还是有些误会的,不过没有关系,我们三个人已经围坐在一块儿。
孟语嫣也是个颇具匪气的漂亮婆娘,伸手把我茶碗里面茶水泼了,直接就给自己到了一碗酒,一双狐狸一样的眸子,挑衅似的瞧着我。
这玩意儿大丈夫宁死阵前,不死阵后,在喝酒这方方面面要是一个娘们儿吓住,那以后就不用出来混了。
等我这一碗灌下去,我立马就后悔了。
孟语嫣来之前,我和麻杆儿就干了一个,那一碗下来可是四两多啊,也就是说我还什么菜都没就呢,已经喝了小一斤...
别说是人,好牲口也盯不住。
孟语嫣喝完了之后,瞪着发红的眼珠子瞧着我,说话都有点儿沙哑的感觉:“我找你是有一件特殊的事情需要你帮助。”
我趁着脑子还清醒,十分熟稔报出了我的条件:“介绍费一千,根据办事儿师傅的能力价格逐级上涨,最低一万,上不封顶!”
孟语嫣沉默了,麻杆儿也跟着沉默了,随即我...也特娘沉默了。
孟语嫣愣了有一会儿,从兜里翻出一张照片给我:“既然公事公办,那就先看看吧,价钱不是问题。”
我接过照片瞧了一眼,照片里面是一个民国时候的玩意儿,也没有多特殊,就是一个煤油灯。
看到这玩意儿的一瞬间,我不由得一头雾水,顺手就把照片交给了麻杆儿。
麻杆儿瞄了一眼,就用一种颇为好奇的语气道:“你要找物件儿?”
“物件儿?”
麻杆儿说得这个我可真有点儿懵,我做偏门中介也有一点儿年头了,有时候也会仗着眼睛的特殊性,赤膊上阵给阴行师傅们打打下手什么的,我自问阴行里面的事情我也知道不少,怎么就从来没有听过什么物件儿之类的东西。
麻杆儿解释道:“兴歌儿,要说起这个事情,那可就有点儿冷门了,阴行里面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并不算多。”
我便有些好奇地问道:“麻杆儿,咱两成天在一块儿,你又是从哪儿听得?”
麻杆儿接着说道:“你平时只管收钱,真有什么事情不还是我亲自出马,就那次过山海关跟仙家打交道的时候,我第一次见这类玩意儿,这类东西好像都是民国时候的,但是这玩意儿比法器还要邪性,当时我看见的是人家用物件儿虚空摄物...”
我心说那有什么厉害的,我认识的人里面,有点儿道行都会这个呀。
麻杆儿一眼就瞧出来我的不屑一顾:“你还别觉得这东西的能力有多次,那玩意就不需要耗费使用者的炁。”
我立马就愣了一下,要是这个样子,那物件儿真是有点儿神奇了。
那我天天跟阴行中人打交道,虽然不懂...可是也有关系好的朋友给我解释过,就说阴行中人最基本是练就先天一炁,各门各派的练法和表现形式不一样吧,但是终归还是折腾先天一炁这点事情。
在这个年代,要说练炁能有特别高的道行,其实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,就以麻杆儿举例,他要是火力全开,他那点炁顶多撑十来分钟。
所以麻杆儿细细一解释,我就明白物件儿的厉害了。
孟语嫣醉着一对儿狐狸眼,视线在我和麻杆儿的身上不断游移,给我都看毛了。
“蒋叔叔是不是没有和你们说过物件儿的事情?”
我不由愣了一下,没想到物件居然会和我老子扯上关系:“你什么意思?”
孟语嫣道:“我想我说的够明白了...”
我心说这都求人办事儿了,怎么还藏着掖着?
特别是关心则乱,她一提到我老子,我就觉得这其中还有更大的事情等着我,可是看样子孟语嫣并没有再说下去的欲望。
我喝了口茶定住心神:“不对啊,这事儿是找东西,跟我好像没多大的关系吧?”
我可是专门给人介绍行家处理神神鬼鬼的事情,找东西又不在我的业务范围之内,横不能我现在联系个算命先生,给她孟语嫣算算东西是丢在灶台后面了,还是扔水缸后头了...
孟语嫣随即道:“不用找,我知道东西在什么地方,我是需要找人帮我进那个地方。”
我撇着嘴:“那也不对啊,凭孟家在圈里的名声,你自己就能找人把这事儿干了,犯得着从我这儿绕一道吗?”
孟语嫣张口就说,突出一个儒雅随和:“你爹没了吧。”
“诶!”
这什么毛病,玩着玩着就不好好玩了。
“姐们儿,你是来给我添堵的吗?”
孟语嫣也没说错什么,我爹的确是没了,只是他这个没...比较模棱两可,没了但没有完全没。
这么说吧,这几年我总能收到邮局的挂号信,信里面是对家里一些事情的一点儿安排,都是用特殊密码写得,我负责把这些东西交给我们蒋家的各个负责人。
但是这些年,我就没见过我老子,也没办法联系上他,活生生一个生不见人,死不见尸。
虽然蒋家最主要的中介业务,还是在我这儿攥着,可我一直都有一种感觉,蒋家盘根错节的势力,跟我完全就是两套系统,我们家这份家业根本就没有传到我手里。
“你难道就不好奇,蒋叔叔究竟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露面儿吗?”
废话,我当然好奇了,可是我老子给我的明文信里面,不止一次的告诉我,让我好好干我的阴行中介,不用担心他,他有自己的事情做,而且他也好好的,别想着让我反向激爹,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有点儿自己的事情做。
“我...我...”
我支吾了两声,属实没什么脸回答这个问题。
不是我心太大,其实我都做好跟我老子一辈子不见面儿的准备了,正所谓干哪行,伤哪行,我一脚踩在阳间,一脚踩在阴间的,稀奇古怪的事情见了太多,我们家做这个买卖,不亚于成天走在刀尖上,有些不该有的情绪我早就放下了。
“想那么多干什么,干我这个营生,要是不能够控制自己的好奇心,那可是要命的事情...”
“找到物件儿,就能找到蒋叔叔!”
玩笑说玩笑,出这么一档子事,家肯定是回不去了,我敢用我兜里刚挣的三千块钱作保,吴大娘一定在我家门口攥着一把瓜子儿跟街坊讲究我呢。
这本来我成天跟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,街里街坊对我就有点儿小传言,像这样的八卦毫无疑问是婶子大娘打发时间的绝好消遣。
再加上今天碰上这个莫名其妙的事情,看样子我是要出去躲躲了。
咱们一码说一码,行走江湖要是不知道什么叫苟字诀,一有点事情准把自己交代到里面。
“喂,麻杆儿,今天晚上松阴轩,你过来陪我喝点儿。”
“嘿...这是出什么事情了,今天也不是过年啊,我还有这个口福吃你一顿。”
“少特么废话,你买菜...”
在松阴轩碰面之前,我还是先说说麻杆儿吧。
麻杆儿学名林初七,这小子是茅山道,就是九叔那个门派,他七岁开始学艺,十八岁艺成单枪匹马闯荡燕京城,初来乍到也不知道规矩,惹下一桩大祸,要不是我们家老爷子居中说和,现如今他也该上幼儿园了...
我一度怀疑这小子的能耐是师傅教的,为人处世是师娘教的。
不过该说不说,麻杆儿就算是我家长辈给我留得一个护身符。
再透个底吧,做阴行中介...最不怕的是鬼神,最害怕的就是同行。
类似孤魂冤鬼这样的存在,咱动起手来,说灭了也就嘁哩喀喳弄干净了,突出一个干脆利索。
可是但凡遇上同行要是下手害人,我再接了活...就难免要和人为仇作对,这玩意儿人脉不硬,还真是活不到今天。
咱们就简短说,就在德胜门里太后仓胡同有这么一间门面房,这门面房的买卖字号就叫松阴轩,外人看都知道这是个茶叶铺子,正经行内人都明白,这是我们蒋家的一个联络点。
不多时候,我这好大一壶高沫儿沏得了,正是温吞的时候,麻杆儿拎着鸭货酱肉和几瓶小二就到了。
咱先说麻杆儿的打扮儿,我不止一次吐槽过他这个懒得收拾的毛病,他几乎是常年穿一个粗布的对襟褂子,套一条黑色水裤,脚底下踩一个内联升的千层底儿,左手腕上配着一串雷击木的珠子,一共是九颗。
吃喝都已经放好,我和麻杆儿面前一人是两个粗瓷大碗,一个盛茶水,一个倒酒。
见面肯定是先喝一碗...
麻杆儿喷着酒气:“说吧,这次惹到什么人了,说明白了我好琢磨到底跑不跑...”
我也喷着酒气:“真特么局气嘿...”
“废话,打你干这行儿,咱两人有一天安生日子没有?上一次你给广东来得那个张老板平事儿,最后我和马来西亚那几个人打得跟热窑似的...”
我不由反驳道:“这叫什么话,张老板那三十万你往兜里揣得时候,笑得脸上跟长了菊花似的...”
“那上上次,你给冀北那个大哥牵线搭桥,是不是我回了一趟师门才把事情搞定?”
“别闹,下手那人是野茅山,你还清理门户了呢,我没叫你把人情账给我记下都是咱爷们儿过这个...”
要说起来,我跟麻杆儿这个就算是一本糊涂账了,到现在为止他说不清自己欠我们蒋家多少,我也说不清我出道之后欠了他多少。
不过总之一句话,我们两个谁也不亏心。
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,店门被人给推开了,门口挂着的风铃哗楞楞一响,我几乎是下意识给了个反应。
“今天歇业,不做生意...”
这时候就听一个女人的声音:“没让你做生意,是你欠了我一顿饭。”
好家伙!
让我有家难回那姐们儿,居然找到松阴轩来了。
这倒是让我心里面顿时咯噔一声。
麻杆儿一看这个状况,小声问我:“什么时候欠这么一个情债,你小子可以,这姐们儿至少九十分儿...”
我同样是小声回复道:“今天我回不去家,就是因为这个大姐姐...”
麻杆儿冲我一挑大指:“牛掰!”
我懒得再跟这家伙解释,就干脆冲这姐们儿说话了:“我说...姐们儿,我欠你这顿饭的前提条件,应该是你是我的相亲对象吧?”
这姐们儿倒是随和,翻个白眼儿,直接就对我说:“可以是...”
嘶...
我暗暗抽了口气儿,这下算是碰上吃生米的主儿了。
正所谓事出反常即为妖,这姐们儿冒充我的相亲对象,现在又这么随和,一瞧就是问题。
下意识的,我就把她当做是我的冤家对头了。
我用了几秒钟的功夫,把我脑子里面仇家的长相全都过了一遍,也没发现她跟我有过什么交集。
可是做这行儿要是没警惕性,哪也不成,既然不是仇人,也没明确就是朋友,在这个节骨眼儿,把话说得清清楚楚,那才是上上之选。
我带着几分豪气一口干了一满碗小二:“姐们儿,天底下没有这么开玩笑的,你能找上我说明你早就把我查了个底儿掉,有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,我松阴轩的门槛儿虽然不高,可也不是什么人都用得上。
你要是说你今天有事儿用我,我能给你使上力气,那就开门见山,你要是过来找我的晦气,也不必大费周章,我蒋兴歌在江湖上混,也不是浪得虚名的,你直接划下道来,咱们都能轻省一点儿...”
麻杆儿嘟囔道:“你那是浪得难受...”
出来混谁还不会说两句场面话了,苟字诀的精要,是先让敌人误以为你是个没心眼的玩意儿,然后各种往死下黑手。
我话一说完,这姐们儿摇了摇头:“蒋公子,早上的事情就当做我跟你开个小玩笑,让你的伙计把五雷法收了吧,咱们犯不着动刀动枪的,我的名字叫孟语嫣,蒋叔叔要是跟你提过天南孟家,我想...你我之间就不用这么生分了。”
天南孟家...
我老子还真说过,蒋家跟孟家算是世交,我祖父当年入行跟孟家脱不了关系。
我一下尬住了,麻杆儿也是干咳两声,默默把已经背到身后的那只手伸出来了,手上掐的印诀,是五雷正法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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