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,有话要说。”沈桂兰缓缓抬起头:“大人,今天这场闹剧,究其根源,都是因为我家不再答应每年给周家五十斤大米所引起的……”
“还有那银手镯,娘!”杨天雷在一旁忍不住插嘴,片刻的挣扎后,他终于冷静了些许,“这个老妇,不但想要我们家每年给她五十斤大米,竟然还觊觎您手上的镯子。我就是看不惯他们这副嘴脸,才出手教训了他们。可没想到,二哥居然不帮我说话!”
杨天雷顿了顿,平复了一下情绪,继续说道:“大人,我母亲手上的那个银镯子,是母亲辛辛苦苦用自己的银子买的。周家要是眼馋,自己去买便是了,何苦非要通过二嫂来要挟我们家。他们这吃相实在是太难看了,我都不明白,二哥怎么就娶了这么个女人进门!”
杨天雷满脸激愤,把这些心里话一股脑倒出来之后,竟发现心里舒坦了许多。更让他感到意外且欣慰的是,县太爷竟真的在认真听他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。
陈俊听闻眉头紧皱:“来人,速去把府上的大夫传来,给周母把脉,看看究竟伤势如何。”
躺在担架上的周母,听到这话,原本还算镇定的身子瞬间哆嗦起来,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。
不多时,大夫匆匆赶到大堂,给周母仔细检查了一番。
随后,大夫直起身,对着陈俊拱手禀报道:“回大人,经过诊断,这个妇人并无大碍。”
“啪~”
陈俊面色一沉,猛地再次拍响惊堂木,对着周母厉声道:“大胆妇人,竟敢公然诓骗本官!若是杨天雷当真伤了你,你这一把年纪,怎会如今还能安然无事?”
周母被这一声吓得魂飞魄散,身子一软,从担架上滚了下来,趴在地上,哭喊道:“大人,冤枉啊!我虽然没有受伤,可我的两个儿子和儿媳确实受了伤啊,真真切切是被杨天雷这个莽夫打伤的呀!”
陈俊面色冷峻:“来人,杨天雷无故乱伤无辜,着实可恶,重打二十大板!此外,罚银500文给周家,作为对其家人受伤的补偿。”
周母一听,原本惊恐的脸上瞬间绽开了笑容:“大人英明,大人英明啊!”
然而,陈俊的话还尚未说完。
他目光依次扫过堂下众人,接着说道:“周家两兄弟,身为兄长,目睹争执发生,非但没有上前劝阻,反而助长事端,各杖责十大板。周母,身为一家之主,放纵家人行事,未能尽到母亲管束的职责,同样杖责十大板。不过念在周母年事已高,这顿板子便由其子代过。”
听到这话,周母脸上那得意的笑容瞬间僵住,自己这把老骨头,若是真的受刑,恐怕真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。
好在这板子是打在自己两个儿子身上,她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了下来,又想到自己还能得到500文的补偿,觉得这一局自己也不算是输。
周母心有不甘,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沈桂兰,向陈俊问道:“大人,那她可是也要受罚?”
陈俊将目光投向沈桂兰,问道:“沈氏,你可有什么话要说?”
沈桂兰一脸平静:“民妇还是那句,甘愿认罚。”
陈俊原本瞧着沈桂兰,心中多少有些不忍,本想就此放过这个妇人。她口中那几个儿子,一个是扶不起来的老二,一个是行事鲁莽、总爱惹事的老四,。
就在这时候,只见杨守安带着老三赶了过来。两人气喘吁吁地站在大堂外,看着跪在堂内的沈桂兰,焦急地大声喊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