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何况，上次程路的事，两人总归有些不欢而散。
正式表演当天。
舞台搭在江城新建的场馆，据说是场馆的投资方爱看古典舞，开馆大吉，特意找来他们表演。
宋寒洲进来会场时，正看见姜瓷一袭水袖长裙，很招人注目。
旁边有人小声：“正中间那个，可真是极品，尤其独舞那段儿，身段可太美了。”
“听说要从中挑个姑娘，给顾总送去，我看独舞那个，跑不了了。”
两人聊得起劲，一道冰凉目光落下。
宋寒洲冷冷地睨了他们一眼，很快收回。
只不过，再看向舞台时，眼底多了几分森冷。
姜瓷今天跳得很尽兴。
她第一次担任核心，不敢分一点儿心。
台下的人她都没看一眼，也不知道宋寒洲在。
直到表演结束，回到后台，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，姜瓷脑子里头一次生出，一定要跳一辈子舞的念头。
卸完妆，换下衣服。
总监来消息，告诉她一会儿有晚宴。
并把地址和包厢号一并发给了她。
姜瓷以为是团里聚餐，没多想，到达餐厅后才发现，包厢的人，她一个都不认识。
姜瓷心有不安。
她们这圈子里，主动找金主，或者被金主看上，被迫服务，都是常有的事儿。
那些金字塔顶端的人，金玉其外，内里早就糜烂不堪，很多人都玩得特别花，喜欢找舞蹈生，且不把人当人看。
以前团里有个女孩儿，就是被迫。
后来舞没跳了，人也抑郁了，不久就选择了自杀，离开人世。
落在旁人眼中，也就是一句，英年早逝，可惜了。
可姜瓷哪会不明白，那女孩，一定是绝望透了，才选择结束自己生命。
趁人没注意到自己，姜瓷转身想走。
一道挺阔身影挡在她面前。
“姜小姐。”
男人声音清亮，举止绅士得体。
姜瓷仍警惕地看着男人：“您好。”
男人淡笑：“顾渊。”
姜瓷礼貌回笑：“顾先生，抱歉，我还有事，要先走。”
她提步，顾渊纹丝不动。
“黄达没告诉你，来参加这酒局，意味着什么？”
姜瓷脚步一僵，脸色微白。
给她发消息的总监，就是黄达。
知人知面不知心，姜瓷万万没想到，平日提点关心她的总监，会故意引她来这种地方。
顾渊下巴微点：“姜小姐玩得开心。”
姜瓷扫了眼周围，包厢里，早就烟雾缭绕，糜烂不堪。
旁边沙发上，已经有男人，把女人抱在腿上，上下其手。
说聚餐，倒不如说，是大型乱搞现场更合适。
姜瓷别过脸不去看。
顾渊一直打量着眼前的美人儿。
方才看表演时，姜瓷就太美，太独特。
表演服是长袖长裙，但她舞得极媚，很难不让人联想，月白布料下包裹着的美丽身躯。这会儿近距离看着，她穿着普通常服，脸颊微微泛红，竟又显出几分与生俱来的青色。
这种强烈的反差感，太容易勾起男人的征服欲。
顾渊眯了眯眼。
他对她很感兴趣。
-
宋寒洲从场馆出来，立刻赶回了合创。
有一个重要会议，事关合创未来投资方向。
市场部汇报企划书时，宋寒洲手机响起。
他扫了眼来电，神色微凝。
是姜瓷。
一分钟后，合创所有高层，均面面相觑地看着自家老板在接了一个电话之后，脸色难看地直接结束会议。
宋寒洲刻不容缓地赶往餐厅。
电话里，姜瓷一言不发，一句话没说，只听得见周围嘈杂声，良久的沉默之后，就挂了电话。
